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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樾注意到钢水表面泛着奇特的蓝色光晕——那是特种合金完美融合的标志,光晕随着钢水的流动不断变换形状,像极光般绚丽。这光芒映在车间顶棚上,把锈迹斑斑的金属横梁都镀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。钢水流动时发出的"咕嘟"声与模具冷却时的"滋滋"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曲奇特的交响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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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间主任老王激动地掏出珍藏的茅台,瓶身上的红绸带已经被摸得发白,边缘处起了毛边。他颤抖着手往模具里滴了三滴,酒液接触钢水的瞬间"嗤"地化作一缕青烟,散发出浓郁的酒香,在车间里弥漫开来。"好钢!"老王竖起大拇指,黝黑的脸上映着钢水的红光,皱纹里积攒的煤灰在强光下格外明显,像一道道黑色的沟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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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樾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个被汗水浸软的小本子,纸张边缘已经卷曲发黄。他撕下一页写上"渔业冷藏船专用-01",字迹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。递给旁边的钢印工时,他注意到老工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,牙龈上的缺口黑洞洞的,像是岁月的印记。老工人会意地点点头,接过纸条时手指上的烫伤疤痕清晰可见,那是长期接触高温留下的勋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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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20日,第一批钢材运抵南方造船厂时正值台风过境。码头上,十二辆解放卡车排成长龙,帆布篷被狂风吹得啪啪作响,像一面面战鼓。雨水顺着篷布边缘流下,在地上汇成一条条小溪。陈樾站在码头仓库里,听着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的轰鸣,那声音就像无数面战鼓同时擂响,震得人耳膜发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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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抚摸冰冷的钢板,金属表面凝结的水珠顺着手指流下,在水泥地上汇成一小滩水洼。水洼里倒映着仓库顶棚的灯光,像一轮小小的月亮。钢板的棱角处还留着运输时的擦痕,几道白色的划痕在深灰色的金属表面格外显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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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陈总,倭国人的'白根级'今天下水了。"张建军小跑着过来,皮鞋踩在水洼里溅起一片水花。他递来一份湿漉漉的报纸,日文标题下配着驱逐舰下水的照片。照片上的彩带在雨中耷拉着,毫无喜庆的气氛,观礼台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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