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官员们穿着雨衣,表情模糊不清。陈樾扫了一眼就折起来垫在了摇晃的桌脚下,报纸上的油墨在潮湿中慢慢晕开,把桌面染出一片蓝色的痕迹:"咱们的'冷藏船'什么时候开工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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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八天后。"张建军压低声音,同时警惕地看了眼窗外巡逻的民兵,雨水顺着他们的蓑衣往下滴,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水坑。"但焊接组遇到麻烦了..."话音未落,外面一道闪电劈下,惨白的光芒照亮了仓库角落里几个正在争论的工程师。他们围着一块试焊的钢板,有人正用锉刀狠狠地刮着焊缝,金属碎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,像散落的星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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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28日清晨,船坞里弥漫着焊条燃烧的刺鼻气味,这气味混合着海风的咸腥,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。陈樾蹲在一群工人中间,安全帽的带子勒得下巴生疼,汗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。老焊工马师傅正在演示新发明的"三快一慢"焊接法,焊枪在他手里灵活得像支画笔,橙红色的火焰在枪口跳动,像有生命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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焊枪在钢板接缝处快速点过三次,火星像节日的烟花般迸射,有几颗溅到陈樾的工装上,烫出几个小洞。然后突然放慢速度,焊出的接缝像一条银色的蜈蚣,每一节都均匀饱满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焊缝冷却时发出的"滋滋"声,像是某种奇特的音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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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妙啊!"陈樾接过焊枪试了试,焊枪把手上的绝缘胶布已经磨得发亮,露出下面的金属本色。系统立即在视网膜上标注出最佳移动轨迹,蓝色的引导线与实际焊痕完美重合,像两条平行的银河。焊花飞溅中,他注意到马师傅的工作服上满是烧穿的小洞,边缘焦黑,像夏夜的星空。老焊工的手背上布满了细小的烫伤疤痕,记录着几十年焊接生涯的点点滴滴,每一道疤痕都是一个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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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时分,随着起重机的轰鸣,第一块龙骨缓缓落下。这台从大连重工调来的龙门吊发出沉闷的运转声,钢丝绳在滑轮上摩擦出细小的金属粉末,在阳光下像金粉般飘落。陈樾和二十位工程师一起拧紧象征性的金螺栓,扳手与螺栓的碰撞声清脆悦耳,在船坞里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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