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,眼白在煤灰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澈:"为啥啊陈总?这不一样都是铁疙瘩么?"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,把"铁"字说成了"贴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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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就像炒菜,"陈樾拍拍他的肩膀,工装布料发出簌簌的摩擦声,"葱花得最后撒,早了就糊了。"他说话时,视网膜上系统正在实时调整合金配比,蓝色的数据流与高炉中翻腾的铁水交相辉映,形成一幅奇异的画面。年轻工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鼻尖上还沾着一块煤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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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尖锐的警报声刺破车间的嘈杂,像一把利剑划破晨雾。陈樾一个箭步冲向控制台,军靴鞋底在铁质踏板上打滑,他不得不抓住栏杆稳住身形。铁栏杆被晒得发烫,掌心传来灼热的刺痛。压力表指针正在剧烈抖动,表盘玻璃反射着刺眼的红光,指针的影子在表盘上快速晃动,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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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减压阀!"他大喊一声,声音淹没在蒸汽的嘶鸣中。系统已经弹出应急预案,视网膜上闪烁着红色警告标志,数据流变成了警示的鲜红色。老李一个翻滚钻到设备底部,动作敏捷得不像个五十多岁的人,工装膝盖处磨出两个大洞。"咣当"一声,他扳动手动泄压杆,金属碰撞声在车间里回荡。高压蒸汽从管道侧面喷出,在车间里形成一片白雾,几个年轻工人被烫得直跳脚,有人不小心踢翻了水桶,水流在高温地面上瞬间汽化,发出"嗤嗤"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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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10日凌晨三点,监控室的电话突然响起,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陈樾从临时搭的木板床上惊醒,军大衣从身上滑落,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。他赤脚跑到高炉前,冰凉的水泥地面让他的脚底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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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炉前已经围了三十多个工人,他们安静地站着,像在举行某种神圣的仪式。陈樾挤到最前面,看到第一炉合格的甲板钢终于出炉。通红的钢水像岩浆般缓缓流入模具,照亮了周围每一张疲惫而兴奋的脸。钢水的光芒在工人们的瞳孔中跳动,把他们的眼睛都染成了橙红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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