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认父

“是的，爸爸。”钱继渊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，他曾想过与父亲见面的场景，想着自己可能会哭，至少会流出泪来，但都没有，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，这是给父亲最好的见面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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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这么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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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慕尧在说这话时，其实是有种深度的自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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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将他们母子赶出家门，刘翠红一气之下回到娘家的小县城生活，从此再未见面，也无通信往来，他知道那个女人对他有着怎样的怨恨，一度他想联系他们，帮帮他们，但刘翠红与他赌着一口气，坚决不理睬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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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慕尧将钱继渊拉到蔡红芳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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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蔡红芳阿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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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红芳一直在观察着眼前这一幕，她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，立刻变得暴跳如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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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我儿子钱继渊。”仿佛是怕她没看明白，钱慕尧这样做着介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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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意思嘛，一个招呼都不打，就这么贸然闯入，把我当什么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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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继渊终于看到那逼人的凶光，童年的记忆里肯定有过这样的凶光，那深入生命底部的血色搅扰而起，钱继渊脸顿时胀得痛红。这凶光如一把刀子令人胆寒，当这束凶光瞄准他时，他仿佛瞬间成了正被屠宰的猎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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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慕尧赶快安顿她。“你不要与孩子一般见识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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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转身钱继渊问：“你妈妈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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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钱继渊才一阵眼红，几乎落下泪来。“妈妈得了绝症，已经去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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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噢，噢。”钱慕尧的嘴唇一阵抖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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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妈临终前让我来找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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