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-误报工单与倒计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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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，一个女声从人群里切出来，声低却清楚道：“那不是机器故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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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像一把冷刀，从布的边沿滑过去。卢瑟抬眼，顺着声音看过去。一个深灰兜帽的女人站在人群的后列，没往前挤，也没有躲，像是一棵在风口站稳了的树。兜帽的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，只露出下颌那个毫不妥协的弧度。她的视线没有停在吊臂上，而是直接落在印记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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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系统在提醒你。”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一场午后阵雨，“提醒你看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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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提醒我什么？”卢瑟反问。两人之间隔着人群与雾，可他知道那个问题稳稳地穿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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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嘴角像是要动一下，像要说一个词，但人群忽然涌动。另一侧一只吊臂在空中做了一个标准的“请”姿势，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往那边挤。等雾气跟着人气散开，再看向那个位置，只有空白。她像被雾轻轻收走了一样，连脚印都没有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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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曲的节拍还在。码头钟楼敲了三下，钟声在雾里被拉长，像是有人用手指拨了一下钢丝绳。卢瑟把手放进外套口袋，指尖摸到那块折得方正的布。布与他的指腹之间，像隔着一个不愿说话的人。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、接近荒唐的想法：印记在布上，印记在钢上，印记也可能在......他没敢往下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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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眼在人群里寻找那抹深灰，没找到。只有海鸥在他头顶投下一点白色的冒失，准确地落在“港务守护神”的脚趾上。一个老人拿手帕去擦，嘴里念叨：脏东西脏东西，别落在这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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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力记住了那张陌生的下颌，和那句更陌生的提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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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启示专利局时，大厅里的空气像一粒被人慌乱咬碎的糖，甜味还在，齿印也在。墙上的倒计时牌从72:00:00已经跳到68:17:42。数字的红像是漏在玻璃背后的血，隔着一层沉默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发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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