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断指回响

混着血味钻进他鼻腔——她刚才咬着嘴唇，血珠正顺着下巴往下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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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柒拾贰号仓。“他咬着牙重复，“你记不记得，民国时期江城的粮仓编号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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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的瞳孔突然收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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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古籍部那本《江城仓储志》，泛黄的纸页上印着：“民国二十年，第七区设赈灾粮仓十二座，以'柒拾'为区码，'壹至拾贰'为仓号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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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永安里72号。“她的声音在抖，“那片老房子上个月刚被贴了强拆公告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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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岚的电话在半小时后打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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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景音是实验室仪器的嗡鸣，她的声音冷静得像台精密仪器：“dna比对全国打拐库无果，但碳十四测年显示，指骨距今十九到二十年。“停顿两秒，“我调了2003年东郊人贩窝点的卷宗——在逃头目绰号老疤，左脸刀疤过耳，擅长用儿童互相伤害制造心理阴影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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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还在江城。“宋昭盯着手机屏幕上发来的老疤画像，刀疤从眉骨贯到下颌，像道裂开的深渊，“动机不是钱，是报复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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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报复谁？“苏晚凑过来看，指尖在“老疤“两个字上顿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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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报复所有打破他'完美系统'的人。“宋昭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，他作为实习警员踹开地窖铁门时，老疤正蹲在角落给孩子们分发霉的饼干，“包括当年的救世主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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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漫过图书馆古籍部的雕花窗时，苏晚正用放大镜比对1949年地籍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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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指在地图某处轻点：“这里标注着地下夹层，解放战争时期用作防空洞。“抬头时，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，“72号老宅的主屋东墙，应该有密道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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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是在他们踏进永安里72号时落下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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