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曾好睡,第二天起来早早的便上寿安宫向太后请安。
见了礼,又说了些闲话,太妃正在思忖如何开口,不想太后却先说:“这陈元旭也太跋扈了!”没头没脑的,倒唬得太妃一愣,赶忙接口道:“太后,这话怎么说?”太后便道:“昨儿个歇了中觉起来,皇帝来给我请安,说起前朝之事,原来陈元旭正逼着大臣们向皇帝上疏,要削减内廷的用度银子。”
太妃作势惊道:“什么?这陈元旭的胆子——主意打到太后您这儿来了!早前您觉着□□用度太靡费,便自行削减近半数,先皇赞您是‘天下慧贤之表’。如今□□的用度银子已经俭省到不能再俭省的程度了,他们还这么着,这简直是不把您和皇上放在眼里啊!”话毕,太妃偷眼去瞧太后的脸色。却见太后似是触动前情,眼里点点亮光闪烁,望着对角一副沉香木插屏出神,原来屏风上镌着先皇御笔“天下慧贤之表”几个字。过了半晌方听太后长叹了一口气道:“可怜先皇去得早,留下我们这些个孤儿寡妇,什么样的气也得生受。”
太妃听到这话,鼻子里也是一酸,却先拿出娟子替太后沾去眼角的泪珠,劝道:“太后,咱们可以生受,皇上不能生受。现下大行皇帝才去,他们到底留着几分忌讳,可保不齐将来不会起什么坏心。朝政他们死死的握着,要真有这么一天,大周的万年基业断送在咱们手里,咱们可有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先帝和列祖列宗啊。”太后生性淳厚,从不曾想到这一层,听了敬太妃的话,如梦方醒,捶着手道:“这,这可怎么好?”
敬太妃瞧着太后六神无主,心中暗喜,装模作样踌躇了一下子,便道:“太后,妹妹这里早有些心腹的话,却不敢说。”太后见太妃的神色,知道事关机密,便让太监宫女们到殿外候着。太妃这才又道:“太后,要我说,这朝政得交给咱们家自己人才好。”太后沉吟道:“话是这么说。”太妃便认真打算起来:“永王是个老好人,斗不过他们,豫王又太年轻,皇亲贵戚里边,就只有齐王,堪当这个大任。”
当下两人一番商议,隔天又由太后一道懿旨将王爷传进宫来细细的谋划妥当。
三月初一这天,才刚交了卯时,赵省斋便起身上朝。
二月底下了一场细雪,引出浓浓的倒春寒。赵省斋朝服礼冠的坐在马车里,心下颇不宁静,便将暖手的鎏银小炉放在一旁,欠身撩起厚厚的棉车帘一角,外边还是墨黑天色,远近房屋街道连绵成一片浓郁酽酽的暗影,看不出轮廓,只车前挂的风灯照着地上的薄雪,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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