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,镰刀的刀刃甚至在阳光下自动开合。他用脚尖踢了踢木柄,铁头突然抬起,在地面划出道浅沟,沟里立刻渗出铁锈色的水——水在地面聚成个模糊的“人”字,笔画歪歪扭扭,像是用血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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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早看见爹在磨锄头,铁头磨得发亮,爹说‘它在叫我’……”张栓柱突然哆嗦起来,牙齿咬得咯咯响,“然后锄头自己跳起来,往地上扎,扎一下,爹的影子就薄一层……最后爹跟着锄头往河边走,影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铁屑,像条尾巴……”他说着突然指向河边,眼神里满是惊恐,“就在那边……锄头带着爹的影子,一步一步挪过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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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风吹过,场院角落的草堆里滚出个纸人,纸人穿着迷你版的蓑衣,手里拿着纸糊的小锄头,是钟九歌的“探路纸人”。他从草堆后走出,青布衫上沾着草籽,右眼的黑眼罩边缘渗出细汗,像是跑了很远的路。“这锄头吞的不是魂,是‘记忆’。”他左眼的金光扫过铁头,光线下能看到铁头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,“张老汉年轻时用它耕过三十年地,锄头里攒着他的‘农耕记忆’,现在反过来‘啃’他的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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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九歌将纸人放在锄头旁,纸人立刻举起小锄头,模仿耕田的动作,但每挖一下,纸人的身体就透明一分,身上的“蓑衣”开始生锈,变成难看的褐红色。“你看,”他指着纸人逐渐模糊的脸,“它在重现张老汉的记忆片段——但顺序是乱的,像被人剪碎的画。”纸人突然停下,转身朝槐河的方向鞠躬,然后“啪”地裂开,碎片上印着模糊的水纹,在阳光下闪了闪就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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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斤蹲下身,没碰锄头,而是让袖管里的噬生爪贴近地面的铁屑。爪心的银锁瞬间发烫,烫得他差点缩手,眼前闪过混乱的画面:烈日下的农田,张老汉挥锄头的背影,铁头碰撞石头的火花,还有……三十年前的某个雨夜,这把锄头被扔进槐河,河水里漂浮着无数铁器,有铁锅、菜刀、犁耙,密密麻麻像片铁做的林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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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在记恨。”陈三斤低声说,爪背上的尸斑泛起红光,比前两次更鲜艳,“记恨被人丢弃,记恨‘休息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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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九歌从竹箱里摸出张黄色的符纸,上面画着燃烧的火焰图案:“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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