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槐河镇一处晒新谷的场院,闹出了不小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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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常这时该晒新谷的场院空无一人,只有张老汉的老黄牛拴在木桩上。牛鼻绳缠着半截生锈的铁犁,铁犁上的锈迹竟在缓慢蔓延,渐渐爬上牛鼻子。老黄牛不安地刨着地面,蹄印里积着的水倒映出扭曲的云影,云影边缘爬满蛛网状的铁锈纹,和前两日猪眼、刀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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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斤应约来处理“农具发疯”的报案,村长托人带的口信语气慌张,说场院的东西都活过来了。他左手铁链拖过场院的石板路,在地面划出浅沟,沟里很快渗出暗红色的水迹,是袖管里朱砂狗血被周围铁器的异化气息刺激,顺着链节缝隙渗了出来。目光扫过场边的农具堆时,左手袖管里的噬生爪突然抽搐,铁链被绷得笔直——其中一把老锄头的木柄与铁头衔接处,隐约有青筋状的纹路在蠕动,像有活物在木头里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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锄头旁扔着件打补丁的蓝布衫,是张老汉常穿的那件。衣角沾着新鲜的泥土,但泥土里混着银白色的金属碎屑,像碾碎的铁钉;衫襟上用墨写的“张”字被某种液体晕开,边缘变成铁锈色,笔画间凝着细小的铁珠,仿佛这个字正在“生锈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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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老汉的儿子张栓柱蹲在晒谷场角落,双手抱着头,指甲缝里全是泥,却在不停地抓挠自己的影子。他的影子在阳光下比常人淡,边缘像被啃过一样参差不齐,时不时有细小的铁屑簌簌往下掉。“我爹……我爹被锄头拐走了!”他说话时眼神涣散,翻来覆去就这一句,“锄头在耕田……耕的不是地,是爹的影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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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院东侧的空地上,有片新翻的土,土垄笔直得不像人力耕的,倒像机器压出来的。但凑近看,土垄里埋着无数细小的铁渣,用手扒开表层土,下面的泥土竟凝结成了暗红色的硬块,摸起来冰凉坚硬,像被铁水浇过;最奇怪的是,土垄的走向是个闭环,起点在晒谷场中央,终点连着镇外的槐河,像在地上画了一条通往河边的“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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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斤找到那把可疑的锄头时,它正斜插在土垄尽头,铁头朝下,木柄微微颤动,每颤一下,周围的铁器就跟着发出“嗡嗡”的共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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