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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斤的屠夫铺前围了三个镇民,都踮着脚往铺里张望,看见案台上那半扇猪肉时突然集体后退——肉皮上的血管纹路竟变成了铁锈色,像无数细铁丝嵌在脂肪里,随着微弱的晨光微微发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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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蓝布衫的王婆攥着个缺口的粗瓷碗,碗沿沾着干涸的褐色痕迹,那是昨日铁锅事件中被锈血溅到的。她压低声音对身旁两人说:“张婶家的锅烧了也没用……今早巷口李木匠的刨子,自己在木头上刻出人脸了!”说话时,她的目光扫过陈三斤左手的铁链,喉结猛地滚动了下,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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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斤正用粗布擦拭剔骨刀,刀刃上的水汽凝结成细小的锈珠,顺着刀刃滴在案台上,晕开暗红色的圆点。那是朱砂狗血的痕迹被稀释后的样子,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颗颗凝固的血滴。听到镇民的话,他眼皮都没抬,只将擦刀布扔进墙角的木桶——桶里的水泛着浑浊的铁锈色,泡着昨晚处理铁锅时换下的手套,手套指尖已经发黑、硬化,像块生锈的铁皮,边缘还微微卷曲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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铺门后的墙面上,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:“铁不碰影,影不沾铁”。这是昨夜铁锅事件后,不知哪个镇民写上去的,像是自发流传的禁忌。字迹被雨水洇开,边缘晕染成灰黑色,像某种诡异的图腾,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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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”的一声,镇西“福来酒楼”的小伙计跌跌撞撞冲进铺门,裤腿卷到膝盖,小腿上有三道平行的血痕,伤口里嵌着银色的细屑,像撒了把碎银。“三斤爷!我家掌柜……掌柜被菜刀砍了!那刀……那刀自己在砧板上刻字!”他声音发颤,几乎站立不稳,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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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楼后厨弥漫着血腥味和铁腥味混合的怪异气息,让人胸口发闷。砧板上的剁肉刀插在木缝里,刀身布满蛛网状的锈纹,像是被水泡了很久的旧铁,可刀刃上却异常光洁,倒映出天花板的横梁——但横梁在刀中的倒影,竟在缓慢蠕动,像条被钉住的铁蛇,扭曲着身体想要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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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诡异的是那块砧板:原本光滑的木质表面,被刀刃刻满了歪歪扭扭的字,都是“还我”“不够”“饿”之类的单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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