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：星痕锻骨

油灯昏黄，映着母亲蜷缩在榻上的身影。她死死咬着嘴唇，齿间渗出暗红，额上青筋暴起，冷汗将鬓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，单薄的身躯在冬被的包裹中筛糠般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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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深入骨髓的痛苦模样，像烧红的烙铁，狠狠烫在初见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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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默默退回冰冷的被窝，小手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一整夜，他睁着眼，听着母亲压抑的呻吟，如此清晰地感受着“可能失去”的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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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掠过，枯枝上最后一片叶子应声而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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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头上瓦片间，仍可见昔日初家的青鸾徽章，如今翅羽残断，却依旧昂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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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春末的关隘风带着沙粒，拍在东极镇斑驳的箭楼上，发出细碎的裂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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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，一支赤焰帝国残兵蹒跚入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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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甲上焦痕纵横，像被火舌舔噬过的瓦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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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头的老兵把半裂的铁盔夹在腋下，干裂的唇上凝着盐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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哑婆婆正扶着穆瑶在门外的青石板路上慢慢走动——穆瑶旧狐裘下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，每一步都伴着压抑的轻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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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兵瞧见她们，忙摘下铁盔，声音沙哑却客气：“大娘，夫人，给娃们讨碗凉水，润润嗓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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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瑶拢了拢旧狐裘，脸色苍白却带着笑：“进来吧，锅里还有早晨烧的姜茶，虽粗劣了些，也比凉水更解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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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兵连声道谢，带着两个最年轻的兵士踏入门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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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院一角，灶膛里柴火噼啪，水雾升腾，映得来客脸上刀痕与尘土交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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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兵双手接过粗陶碗，一口气喝下，喉结滚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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