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断桥上的篝火

起来，落在他的靴底，“总能找到个能喘气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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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醉没说话，只是低头看着丫丫。小家伙的睫毛很长，沾着点草屑，大概是累坏了，眼皮耷拉着，快要睡着。她想起离开工厂区时，丫丫攥着半块压缩饼干，说“姐姐，我不饿”的样子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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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醉姐，你说以前的世界，是不是真的有糖？”阿木突然抬头问，手里的树枝停在半空，“爷爷说，以前的孩子每天都能吃糖，还有蛋糕，甜得能把牙粘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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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醉愣了愣，面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：“嗯，有的。还有游乐园，有旋转木马，能飞得很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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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旋转木马是什么？”丫丫醒了，揉着眼睛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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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……像马一样的椅子，会转，上面还有灯，亮起来很漂亮。”陶醉尽量描述得简单，“以前我见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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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她也记不太清了。末世爆发时她才六岁，很多记忆都模糊了，只记得妈妈抱着她跑，周围全是尖叫和火光，还有……一个模糊的小男孩的脸，总跟着她，手里攥着颗水果糖，说要送给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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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找到方舟基地，我给你们做糖吃。”陈默突然开口，声音有点不自然，“用甜菜根熬，以前在农场学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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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？”丫丫眼睛亮了，“像阿木吃的那块一样甜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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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比那个甜。”陈默的嘴角似乎也动了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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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堆渐渐小了下去，变成一堆暗红的炭火。远处传来几声蚀变体的嘶吼，很轻，大概离得远。桥洞里很暖和，夹杂着柴烟和干草的味道，让人昏昏欲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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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李靠着石壁睡着了，呼噜声打得震天响。阿木抱着小黑，头歪在膝盖上，也睡着了。丫丫往陶醉怀里缩了缩，小声说：“姐姐，我梦到旋转木马了，上面有好多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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