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降为良娣

"其实陛下觉得奴婢让您颜面尽失，又何必留奴婢在这宫里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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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望着地上碎裂的玉，忽然觉得累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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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慢慢抬起头，看向祁蘅，声音轻得像一缕烟："恨我至此......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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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奴婢，应该很容易处理干净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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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落，祁蘅瞳孔骤然紧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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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说什么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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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杀了我吧。"桑余重复了一遍，眼神空洞，"就像您处置那些叛臣一样，一杯毒酒，或者三尺白绫......"她顿了顿，嘴角竟浮起一丝极淡的笑，"都好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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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猛地掐住她的下巴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："你再说一遍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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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在发抖，不知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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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被迫仰着脸，却不挣扎，只是疲惫地闭上眼："我活着......对陛下已经没有用了，不是吗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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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睫毛湿漉漉的，像被雨打湿的蝶翼，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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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胸口剧烈起伏，忽然松开手，像是被烫到一般后退两步："你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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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说什么，却哽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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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缓依旧在看他，目光平静得可怕："还是说......"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心口，"陛下要我像这枚玉佩一样，碎在您面前，才肯罢休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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