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降为良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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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脸色瞬间惨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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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桑余——像一捧死灰，连恨都没有了，只剩下彻骨的疲惫和麻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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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以为朕不敢？"他声音嘶哑，像在极力压抑什么，"你以为朕舍不得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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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笑了："那陛下还在等什么呢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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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祁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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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掀翻案几，茶盏花瓶碎了一地："你想死？朕偏不让你如愿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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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把拽过桑余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："朕要你活着，要你日日看着朕，要你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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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突然哽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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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摸到了桑余腕上凹凸不平的疤痕——那些受伤的痕迹，新旧交错，像一道道无声的控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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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若是敢死，这整座清梧院的人都活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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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记住，你身上拴着的，是十几条人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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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似乎在意料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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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却笑了，她当然不会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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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多明刀暗箭，投毒暗害，她都没有死，怎么会软弱到自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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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余只是平静地抽回手："陛下放心......"她拢了拢衣袖，遮住那些伤痕，"奴婢会好好活着的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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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最顺从的话，眼神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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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蘅忽然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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