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章上：雨夜的方向盘

老李叉着腰堵在门口，脸红脖子粗地吼：“我这空调买了才半年！你说坏就坏了？肯定是你乱调温度搞坏的！“租户是个戴眼镜的小伙子，抱着个纸箱，气得手都抖了：“我就开了二十六度！说明书上写着能开到十八度呢！你就是想讹我押金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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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成功挤进门，把啤酒往桌上一放，“啪“地拉开一罐递给老李：“先降温，再说话。“又给小伙子递了瓶矿泉水，“来，坐下说，天塌不了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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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一掺和，俩人果然消了点气。韩成功走到空调跟前，按下启动键，只听“嗡“的一声，压缩机没反应，倒是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。他拆下面板看了看，过滤网积满了灰，电容上还有点焦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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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李，“他指着电容，“这玩意儿老化了，不是人为损坏。“又转头对小伙子说，“你也有不对，空调脏成这样都不清理，散热不好才烧了电容。“他起身从自家工具箱里翻出个新电容换上——这是他前阵子修自家空调剩下的，“手工费我免了，零件钱你俩平摊，成不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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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李灌了口啤酒，闷声说：“成，听你的。“小伙子也红着脸点头：“谢谢韩哥，明天我就买清洗剂把空调洗干净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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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韩成功下楼时，已经快十一点了。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又熄灭，像串跳动的省略号。他掏出手机想给妻子打个电话，却发现她发来条微信：“儿子说暑假想去西安看兵马俑，我把存款取出来了，够车票和住宿费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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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成功鼻子有点酸。妻子在超市当收银员，一个月三千多块，却总把最好的留给他和儿子。他点开微信钱包，今天流水刚过四百，扣除平台抽成和油钱，纯利润不到两百。房贷每个月八千，儿子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，他叹了口气，把手机揣回兜里，决定再跑两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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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刚拐到小区门口，就见便利店老板朝他招手：“韩哥，刚有个醉汉要去外滩，我说你车技好，帮你留住了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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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汉满身酒气地摔进后座，含糊不清地喊着“去外滩看黄浦江“。韩成功从后视镜看了眼，这男人西装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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