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月下第一课

的肩线软下来，抬手将滑落的玉冠重新系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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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着苏小棠圆溜溜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，忽然想起昨日她扑进怀里时说“想保护昭昭“的模样——那是他活了二十四年，头一次有人说要护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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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棠。“他屈指轻叩她额头，“心思要沉到丹田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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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丹田在哪呀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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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。“谢昭珩指尖点在自己心口，又覆上她的手背，带她按在小腹，“气从鼻入，顺着这条线往下走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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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小棠的脸蹭过他手背，温温热热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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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忽然抽了抽鼻子：“昭昭身上有药香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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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日在药园待了半日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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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...还有松脂味！“她眼睛亮起来，“像去年冬天，我在破庙捡的小松球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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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昭珩的指尖微微发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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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杂役房的老嬷嬷说，这傻姑娘从前在街头流浪时，总把捡来的破铜烂铁当宝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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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此刻她仰着头，说他身上的气味像宝贝，倒让他觉得自己成了被珍视的那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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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学呼吸。“他清了清嗓子，“吸气——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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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——“苏小棠鼓着腮帮子吹气，把他额前的碎发都吹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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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昭珩盯着她憋红的脸，到底没绷住，低笑一声：“是吸气，不是吹糖人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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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昭昭再教一遍嘛！“她拽他袖子，糖渣沾在嘴角，“小棠肯定学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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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日从晨雾未散到日头西斜，后山空地上总飘着细碎的说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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