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月下第一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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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天刚擦亮，谢昭珩就站在了苏小棠的房门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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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里攥着一卷青竹简，是昨夜翻遍藏经阁挑出的《清灵吐纳诀》——最基础的引气入体法诀，连外门孩童都能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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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节抵在木门上顿了顿，又放轻了力道，终究只是叩了叩门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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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棠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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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“吱呀“一声开了条缝，苏小棠揉着眼睛探出头，发顶翘起一撮乱毛，像只刚从窝里钻出来的小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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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鼻尖动了动，忽然眼睛发亮：“昭昭带糖了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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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昭珩被问得一怔，这才想起方才在膳堂顺了块桂花糖，正搁在袖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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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出来递过去，苏小棠立刻笑成朵花，含着糖跟在他身后蹦跳，发辫上的红绳晃得人眼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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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山空地上，晨雾还未散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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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昭珩站在青石板中央，玄色道袍被风掀起一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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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看了眼仰头望他的小人儿，喉结动了动：“今日教你吐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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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学坐功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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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小棠立刻盘起腿，可左脚刚搭上右膝就滑下来，急得直挠头：“像昭昭那样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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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慢慢来。“谢昭珩在她对面坐下，伸手按住她乱动的脚踝，“足心朝天，腰背挺直——对，头别低，看前面那株松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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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风吹过松林，松针簌簌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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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小棠的目光追着松针跑了半刻，忽然“哎呀“一声：“昭昭的发带歪了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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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昭珩原本绷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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