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：摊牌

还是松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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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是，终归是白家的种，我也养不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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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国富全程低着头，像个犯错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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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敢看表姨妈，更不敢看哭得快背过气的女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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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那杆秤，永远歪向“欠人情”和“白家的面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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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那个真正的“家”，是白念之噩梦的开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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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生的环境，陌生的“爹娘”和眼神刀子似的奶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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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吓得不敢吭声，夜里尿了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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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抄起扫地笤帚，劈头盖脸抽：“没用的东西！五岁还尿炕！跟你那没用的娘一样！晦气！”笤帚把抽在细皮嫩肉上，火辣辣地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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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缩在冰冷的床角，小小的身子抖得像风里落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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屎尿臊气混着恐惧，弥漫在童年空气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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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道该想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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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那个会揉面、会哼小调的“妈”（表姨妈）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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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已经被送回来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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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眼前只会打骂的奶奶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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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低头、影子似的“爹”？或者成天抱着弟弟不撒手的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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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洞吞噬着她，眼泪流进冰凉的枕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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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时起，她就知道，这儿不是她的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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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寄人篱下的“外姓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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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国富在她面前永远直不起腰，他固执地认定她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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