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遗书。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,句句都是平定辽东的计策。那年他从柳城班师,路过郭嘉的墓前,见坟头的青草已长得老高,风吹过时沙沙作响,像极了奉孝生前爽朗的笑。
“报――”传令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营中的宁静。曹操转身时,见那士兵滚鞍下马,捧着竹简跪在地上:“明公,孙权遣使送来了书信。”竹简上的字迹娟秀,却是字字如刀:“足下不死,孤不得安。”曹操忽然想起孙策当年跨江击刘繇时的英姿,那个绰号“小霸王”的少年,在神亭岭与太史慈酣战的模样,和年轻时的自己何其相似。可如今,孙策早已化作吴郡的一g黄土,连他的弟弟都学会了在笔墨间藏刀。
“传令下去,”曹操将竹简丢给许褚,掌心的老茧摩挲着腕间的牙印,“明日四更造饭,五更出兵。”许褚应声时,他又补充道:“把那吴地少年带来见我。”
天刚蒙蒙亮,那拾到风筝骨的少年就被带到了帐前。孩子约莫十三四岁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,脚边还放着个破旧的竹篮,里面装着刚采的淮河菱角。见了曹操却不惧怯,反而举起那半截风筝骨问道:“将军,这是您的吗?”
曹操看着他眼中的清澈,突然想起自己十三岁那年,在谯县的麦田里追着风筝跑。那时的天很蓝,云很白,父亲曹嵩站在田埂上喊他回家吃饭,声音被风吹得很远。他跑得太急,被石头绊倒在麦地里,手腕被田埂上的野狗啃出了血。父亲赶来时,那狗早已跑远,只留下父亲粗重的喘息和满是担忧的眼神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曹操接过风筝骨,指腹抚过上面的朱砂纹路。少年挺起胸膛答道:“我叫阿蒙,家住淮河对岸的芦苇荡里。”阿蒙?曹操愣了愣,想起那个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”的吕蒙。当年在浔阳江边,孙权劝学的故事传遍江东,如今那位吕子明已是东吴的大都督,怕是早已忘了自己也曾是个在江边打渔的少年。
“你可知我是谁?”曹操忽然问道。阿蒙眨了眨眼:“听村里的老人说,北边有个曹丞相,能止天下的兵戈。”曹操笑了,笑声震得帐外的旌旗猎猎作响:“那你可知,止戈之后,当如何?”阿蒙指着风筝骨上的纹路:“就像这朱砂画的线,把断了的骨头重新连起来,做成新的风筝,让它飞得更高。”
帐外传来了集结的号角声。曹操将风筝骨递给阿蒙:“这东西,送你了。”阿蒙接过时,他又补充道:“等天下太平了,替我放一次风筝,要放得比谯县的天空还高。”阿蒙用力点头,将竹骨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篮,转身跑向淮河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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