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……”
“不必管他。”陈宫从怀里掏出张绢布,“这是我画的密道图,从西城墙根直通城外的芦苇荡。若城破了,你带着弟兄们从这里走,去投河北的袁绍也好,回并州也罢,莫要跟着那匹夫送死。”
张辽的眼眶红了:“军师不走吗?”
陈宫笑了,笑声在夜风中散成碎片:“我是吕布的军师,城破之日,当与城同殉。”他把绢布塞进张辽怀里,“记住,乱世之中,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远处忽然亮起串火把,像条火龙蜿蜒着向城门移动。陈宫猛地站直身子,握紧了腰间的剑――曹操的攻城开始了。
许都的相府书房里,烛火在铜鹤灯里摇曳,映得曹操的脸忽明忽暗。他手里捏着份军报,手指在“下邳粮尽”四个字上反复摩挲。案上堆着各地送来的文书,最上面是董承求见的奏折,墨迹还带着新墨的腥气。
“主公。”许褚捧着件棉甲进来,甲片上的寒光映着他络腮胡上的雪粒,“匠营把新造的明光铠送来了,说是比吕布的唐猊甲还坚固。”
曹操抬头,目光落在甲胄胸前的兽纹上。那是头张开巨口的饕餮,獠牙间镶嵌着红宝石,在烛火下像滴凝固的血。“放在旁边吧。”他忽然问,“虎痴,你说人活一世,究竟图个什么?”
许褚挠挠头:“末将不知道,只知道跟着主公打仗,有肉吃有酒喝。”
曹操大笑起来,震得烛火跳了跳。他起身走到窗前,推开窗扇,冷风吹进带着雪的气息。相府外的街道空无一人,只有巡夜的金吾卫提着灯笼走过,甲叶碰撞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
“明日祭天,你带三百虎卫守在坛边。”曹操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,“若有异动,格杀勿论。”
许褚的手猛地按在刀柄上:“主公是说……”
“孤什么都没说。”曹操关上窗户,将寒意隔绝在外,“去把贾诩叫来,孤要问问他,下邳的水攻之计,何时能成。”
贾诩来的时候,正撞见郭嘉从书房出来。两人在廊下擦肩而过,郭嘉用折扇敲了敲贾诩的袖袋,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。贾诩微微颔首,走进书房时,袖口落下片干枯的艾草。
“文和可知,陈宫向吕布献了诈降计?”曹操指着案上的密报,那是从下邳城里送出来的,墨迹被水洇过,字迹有些模糊。
贾诩躬身:“主公明鉴,此乃缓兵之计。陈宫想拖延到开春,等袁术的援军。”他从袖袋里掏出张地图,上面用墨笔标出了泗水的河道,“属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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