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令李典在上游筑坝,只待主公一声令下,便可水淹下邳。”
曹操盯着地图上的河道,忽然笑了:“文和总是能想到最狠的法子。”他在地图上拍了拍,“就依你所,待祭天之后,立刻掘堤。”
贾诩抬头时,正看到曹操鬓角的白发,在烛火下像根银丝。他忽然想起董卓死后,长安城的那场大火,也是这样的雪夜,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,灰烬落在雪上,像群黑色的蝴蝶。
祭天的祭坛设在城南的邙山上,青石板铺就的台阶上洒了净水,却还是结着薄冰。曹操穿着衮龙袍,玄色的冕旒垂着十二串玉珠,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文武百官跟在身后,锦袍上的补子在白雪映衬下,像片移动的花海。
献帝的仪仗停在半山腰,刘协裹着件旧貂裘,脸色比雪还白。他看着曹操走上祭坛,忽然抓住身边黄门的手:“那是……那是霍光当年用过的祭器?”
黄门忙点头:“陛下,司空大人说,汉室的礼器不能废,特意从洛阳废墟里寻回来的。”
刘协望着祭坛上的青铜鼎,那鼎耳上还留着刀劈的痕迹,是董卓迁都时留下的。他忽然想起小时候,父亲灵帝抱着他在德阳殿看舞龙,那时的鼎还是金光闪闪的,不像现在这样,满身都是岁月的伤痕。
“开始吧。”曹操的声音传遍山岗,他接过礼官递来的酒爵,举向苍天,“苍天在上,后土在下,孟德今日誓师,为扫清六合,荡平八荒……”
风忽然大了,吹得冕旒上的玉珠乱响,把后面的话都吹散了。郭嘉站在武将队列里,眼角的余光瞥见董承的手按在腰间,那里鼓鼓囊囊的,像是藏着把匕首。他不动声色地往许褚身边靠了靠,用折扇在许褚手背上敲了三下。
祭天仪式结束时,雪又下了起来。曹操走下祭坛,经过献帝身边时停下脚步:“陛下若是冷,可先回宫。孤已令工匠修好了未央宫,过几日便可搬进去。”
刘协的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,却被旁边的黄门拉住了。曹操轻笑一声,转身走向军营,玄色的袍角在雪地上划出道笔直的线,像是要把这乱世劈成两半。
董承望着他的背影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袖袋里的衣带诏硌着肋骨,那上面的血字还带着温热,是他昨夜刺破手指写的。他抬头看向天空,雪花落在脸上,冰冷刺骨,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。
下邳城的水已经漫到膝盖了。陈宫站在城楼上,看着浑浊的泗水从城门缝隙涌进来,淹没了街道上的砖石。士兵们潘嵩耸槎氯笨冢炖锫盥钸诌值模疵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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