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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众人惊叹于银币的精美与实用性稍歇,毕自严眉头微蹙,上前一步,语气带着户部掌印特有的精算与忧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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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银元铸造精良,成色足重,音色辨真,确为利国利民之良法!然……臣还有一虑,不得不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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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由校目光转向他:“毕卿但说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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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自严深吸一口气,点出了核心问题:“铸此银元,需熔炼天下杂色银两,剔除铅锡杂质,必有损耗,此耗,谓之‘火耗’。此耗虽源于熔铸,然其所得,实为纯银增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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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增益……数额恐非小数,且关乎铸币长久之计。臣斗胆请问陛下,此‘火耗’所得纯银,当如何处置?归于何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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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主动提出了这个敏感而关键的问题,将火耗的归属摆上了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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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由校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深意,这是要跟他分钱啊。他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缓缓起身,踱步至御案前,拿起一枚银元,声音带着一种洞悉历史积弊的沉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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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毕卿所虑,正是要害!‘火耗’二字,看似简单,实乃我大明百年痼疾之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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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扫过众臣,开始以穿越者的视角,剖析这个时代的财政毒瘤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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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据朕所知,这‘火耗’之弊,早已有之!地方州县征收赋税,所得多为散碎银两,需熔铸成锭方能解送朝廷。熔铸必有损耗,此乃常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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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则,此‘常理’却被地方官吏、胥吏,乃至豪绅,玩出了无数花样!”他语气转冷,揭露官场中的黑幕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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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廷规定,熔铸损耗,或‘每两加耗五分’,或‘加耗一钱’,本意是补贴地方熔铸之费。然则,地方官员执行起来呢?他们往往巧立名目,层层加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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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口银两成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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