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足、路途遥远、熔炉老旧……竟敢向百姓征收‘火耗’每两二钱、三钱,甚至五钱!更有甚者,将本应由官府承担的熔铸之责,转嫁于民,名曰‘解费’、‘饭食银’、‘票钱’……名目繁多,不一而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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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由校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:“此等行径,无异于在朝廷正税之外,又向百姓额外征收了一笔‘暗税’!一百万两税银,若按‘火耗’三钱计算,地方官吏便可从中渔利三十万两白银!此乃何等巨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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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等‘火耗’,名为补耗,实为敲骨吸髓,盘剥小民之利器!其害之深,远胜猛虎!致使民怨沸腾,国库反受其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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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:“如今,朕欲行新币,统一熔铸,这‘火耗’便由朝廷统一掌控,损耗率定为百耗一五。至于毕卿所问,此耗所得纯银增益,当如何处置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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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以为,首要者,绝不能再蹈地方‘火耗’盘剥之覆辙,此利,必须收归朝廷,明定章程,善加利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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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由校话音刚落,侍立一旁的内财府总管太监田义便上前一步。田义掌管皇帝私库,深知此中利害,他声音沉稳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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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圣明,洞悉积弊!毕部堂为国操劳,虑及火耗归属,其心可鉴。然则,铸币非易事。熔炼需特制炉灶,工匠需高薪延聘,模具需精钢雕刻,损耗极大。此等工本,皆需真金白银先行投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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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陛下内帑,此番为解山西之危、支应辽东军需、乃至后续推行新政,所费何止巨万?内财府虽掌宫廷用度,然亦需支应厂卫、京营乃至陛下亲军,开销亦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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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火耗所得,若尽归外廷,内库何以维系?下次亲军催饷、宫廷用度,奴婢等难道真要去户部门口‘化缘’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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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义的话绵里藏针,既强调铸币的巨大成本需内帑先行承担,又说出近期内帑为了国事支出数额巨大,来堵住外廷的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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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自严眉头紧锁,他深知火耗是一笔长期且稳定的巨额收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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