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0章 生不生-拍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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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迟疑了一下，终究还是道：“只是夫人身体虚弱，胎位偏低，小心调养，才可保安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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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双目顿亮，嘴唇颤着，却不知该笑还是哭，她连声谢过，手里提着那盏她方才出门顺道带出来照明的生灯，几乎是小跑着走出了老郎中的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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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告诉他们……告诉他们我有孩子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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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喃喃着，眼中是小小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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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她没能走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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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渐渐黑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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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早点回到家她抄了捷径，那是一条荒僻的石板小路，湿滑难行，左侧是无名林地，右侧是荒废纸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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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里沙沙作响，纸棚在夜色中摇曳，像悄悄潜伏的猎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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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瞬，一声爆喝撕破夜寂，七八个壮汉从林中跳出，身穿红绸遮脸，手中全是木棍、竹竿，甚至有锄柄、扁担、门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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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根沾了油渍的粗棍，狠狠朝她小腿打来，直将她打倒在泥地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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棍棒雨点般朝柳氏落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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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不生！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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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不生！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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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尖叫着，抬手护着腹部，却被踹翻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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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从她裙下渗出，沿着石板缝隙缓缓流淌，红得触目惊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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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余根棍棒如风暴落下，一下又一下，毫无间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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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棍击中血肉骨骼的声音清脆刺耳，如肋骨脊柱断裂时的折音，她蜷起身体护住腹部，头皮被扯住拖向一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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