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0章 生不生-拍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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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边还有旧时的嫁妆匣，柳氏抱着灯坐在炕沿，灯光照着她惨白如纸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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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罩被烛火映得红亮，纸上隐隐浮现细密纹路，像未成形的胎盘，幽幽泛着血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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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喃喃地说：“娘……你不是说只要点燃这盏灯，就能有个孩子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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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水缓缓从她眼眶落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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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脸凑近灯罩，落下的眼泪渐渐流到烛火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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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灯的烛火微弱地跳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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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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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月后，柳氏某日早晨起来，忽觉腹中翻滚，满口酸水，干呕不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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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原以为是吃坏肚子了，直到连续几日都闻不得油烟荤腥，走路发晕，才觉得不对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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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躲进柴房偷偷捂住肚子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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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个不下蛋的又躲在这儿偷懒！”周老娘没见到柳氏，找到了柴房，一巴掌就扇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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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被扇得更加头晕目眩了，只能强撑着起身，“娘，我错了，我这就去干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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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我老实一点！”周老娘剜了她一眼，骂骂咧咧地出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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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看着她的背影，心想自己得找机会去看大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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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值清明，纸扎铺忙得不可开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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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趁周老娘无暇顾及她，偷偷独自去了镇东口的老郎中家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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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郎中诊完脉，沉吟良久，低声道：“恭喜夫人，是喜脉，已有月余……只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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