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0章 分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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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松绑的刘别驾却挺立不跪，官袍裂口露出脊背上紫黑的杖痕：“要杀便杀，何必作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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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巢不怒反笑，解下自己的猩红披风扔过去：“是条汉子，可惜明珠暗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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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尔等即刻革职，永不得入仕。”黄巢环视那些惊疑不定的面孔，“若再持唐廷印信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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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拔剑劈断案角，木屑纷飞：“犹如此案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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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爆发出欢呼，几个少年趁机翻过栅栏，争抢那截断落的案角当柴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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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仙芝扯着黄巢退回仪门，压低的嗓音里带着火星：“你今日种下祸根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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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那些百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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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巢指向刑场外渐散的民众，有人正扶着获释官吏慢慢行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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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打天下，终究要靠这些挑担的手推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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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中，张明远的身影逆着人流走向州学，怀中竹简露出一角，隐约可见“民为贵”三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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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宁赶到时，正看见兄长站在空荡荡的刑场上，弯腰拾起那件沾满泥雪的披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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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说你赦了那些官？”黄宁接过披风轻轻抖着，“王将军怕是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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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气冲冲回营了。”黄巢望着西天最后一缕霞光，“你说得对，鲜血染太多，路就走窄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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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，新糊的灯笼映出“大齐”二字，在风中轻轻摇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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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汁般浸透了郓州城垣，黄巢的宅邸内却亮如白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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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帅三思啊！”副将朱温攥着军报的手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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