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0章 分歧

节发白，“各营兄弟都在议论今日刑场之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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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巢正用麂皮擦拭剑锋，灯火在刃上折出冷光：“连你也觉得我软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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帐外突然传来窸窣声，亲兵押进个蓬头垢面的汉子：“抓到这个在粮仓外鬼鬼祟祟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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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抬头露出黥面，竟是白日获释的赵参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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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取死么？”黄巢的剑尖抵住他咽喉，却看见对方怀中掉出本册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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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郓州仓廪录》摊开在地，密密麻麻记着各乡里孤寡名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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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参军喉咙滚动：“将军既开仓济民，某...某知道哪些人最缺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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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爆了个灯花，映得黄巢眉间那道旧疤格外狰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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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收剑入鞘：“明早带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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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温急得去扯黄巢袖甲：“大帅！这分明是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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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条汉子。”黄巢打断他，踢了踢册子，“比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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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深露重时，黄宁发现兄长独自在城垛上眺望长安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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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想王将军？”黄宁递过温热的黍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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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巢喉结滚动，酒液顺着胡须滴在铁甲上：“当年贩私盐时，他说要带兄弟们吃上皇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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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婴儿啼哭，新建的粥棚下晃动着零星灯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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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营帐内竹简散落时，黄巢恰好策马而至，马蹄踏断了《孟子·梁惠王》篇的简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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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捡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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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声音不重，却惊得那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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