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螭陛嘲蒙,阁窥潜龙

九岁稚童，倒问起这等深奥话头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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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真有此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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户部主事和通政司参议都露出讶异又好奇的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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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还有假？”工部郎中仰起头，一脸的笃定，“李翰林当时那脸，唰一下就绿了！支吾了半天，才憋出句‘圣虑深远’……啧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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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学着李翰林窘迫的样子，引得周围几人发出低低的嗤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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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周围同僚的回应，他自己也不屑地哼了一声：“依我看呐，八成是哪个翰林庶吉士私下里嚼舌根，议论朝政，被这深宫里的奶娃娃听了一耳朵去，鹦鹉学舌罢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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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是此理！”通政司参议立刻附和，语气同样轻蔑，“这小皇帝，养在深宫妇人之手，哪懂什么民瘼不民瘼？只怕他连宫门外米价几何都不晓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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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话锋一转，带着chiluo裸的鄙夷指向另一个目标，“至于那没卵子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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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冷哼一声，声音里充满了厌恶，“……米价他肯定门儿清！听说他有个干儿子就在通州管着漕粮，那库房里的陈年霉米，都能被他们倒腾出新米的价儿来！这竖阉的手，伸得当真是比驴吊还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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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番对王振贪腐的chiluo指控，配上那粗鄙却形象的比喻，瞬间戳中了在场不少官员的痛处和怨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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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房角落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低低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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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夹杂着老实持重者的几声“嘘——小声点！”的提醒，但堂内气氛已充满了对权阉的鄙夷和对幼帝的嘲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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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厅里，杨士奇虽在批阅奏章，但耳力犹在，这些压低的议论隐隐飘入耳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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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笔下未停，只在心中微叹一声，群臣这种心态，他心知肚明，也默许其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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