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经筵讲庭,呦呦鹿鸣

是“贤臣”，朕是“有德之君”，意思不就是大家都要按剧本来演，谁也别抢戏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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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朱祁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对此嗤之以鼻，反而面上不时适时露出“恍然”，小脑袋配合着一点一点的，小手还无意识地揉搓着书页一角，显得格外“沉浸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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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，”朱祁镇忽然开口，声音带着孩童的清脆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求知欲，打断了李时勉的阐述，“何谓‘皇极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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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时勉的声音戛然而止，捻须的手指停在半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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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声音来处，脸上有些茫然，仿佛刚被从遥远的圣贤对话中拉回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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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看清是御座上的小皇帝发问后，那点被打断的本能不适，瞬间转为惊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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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肯问，便是向学，那便是自己的教化功绩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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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捋须温言解释道：“皇极者，君道之大者也。君当持中正之心，行至公至正之政，如北辰居所而众星拱之，则天下自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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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”朱祁镇拖长了小奶音，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，长睫遮掩了思绪，低头哗啦翻着书页，目光落在后面关于“庶征”（雨、晴、暖、寒、风等自然征兆）的章节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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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小眉头微蹙，仿佛在努力消化拗口的字音，过了片刻，抬起头，语气里带着孩童式的懵懂思索和试探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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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，若以此理推演当今……所谓‘皇极’，是否也可解作……”他顿了顿，似乎在斟酌词句，小奶音糯软的，但吐出的字眼却清如同玉磬敲击，“……君权虽尊，其本在民？天视自我民视，天听自我民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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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堂一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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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时勉手中的书卷几乎脱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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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愉愕然抬头，疑是幻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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