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语破危局

，“鹰嘴崖在铁门关西南，英列若陈兵于我边境，黑鸦在崖上观察，应是顺光或侧光！何来‘逆光’？除非……除非那些战船的主桅和帆索，大部分时间是将侧面甚至……船尾朝向鹰嘴崖方向！这完全不合常理！除非它们的主要航向和攻击目标，根本就不是我青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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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吸了一口气，掷地有声：“集结是假象！烟囱黑烟蔽日是真，但那是庞大的舰队在开动，在转向！他们真正要扑过去的地方，是蒲甘！那‘似炮声’的异响，就是战争已经开始的证明！六十六艘？可能还不止！他们是要一口吞掉蒲甘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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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嗒”一声轻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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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老五手中那只把玩了许久的青瓷茶杯盖，失手落在了桌面上，滴溜溜转了两圈才停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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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呼吸急促、脸颊因激动而泛红的年轻人，那双沉静了数十年的眼眸深处，仿佛有惊涛骇浪在翻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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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间里，只剩下李易略显粗重的喘息声，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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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刘老五缓缓站起身。他没有看李易，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，声音低沉而凝重，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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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备马。即刻进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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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宸殿的烛火，燃了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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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第一缕惨淡的晨曦艰难地刺透深秋浓厚的晨雾，在皇城金色的琉璃瓦上涂抹出一层冰冷的灰白时，沉重的宫门才在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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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老五高大的身影率先走了出来。一夜未眠，他清癯的脸上并无多少倦色，反而那双眼睛，比昨夜在茶室时更加深不见底，如同蕴藏着寒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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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的藏青官服一丝不苟，唯有腰间那柄鲨鱼皮鞘的短刀，在熹微的晨光中，反射出一点内敛而冷硬的光泽。他手中，紧握着一卷明黄色的绸缎——圣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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