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语破危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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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身后半步，紧跟着李易。少年显然还未完全从巨大的冲击和一夜未眠的紧张中平复下来，脸色有些苍白，眼下一圈淡淡的青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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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努力挺直了单薄的脊背，眼神紧随着刘老五，里面有紧张，有兴奋，更有一种初担重任的决然。他身上换了一套崭新的墨绿色捕快公服，尺寸略大，衬得他身形越发瘦削，却也凭空添了几分沉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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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队精悍的缇骑已在宫门外肃立多时。人人腰挎长刀，背负劲弓，甲胄在晨光中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，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，不安地打着响鼻，喷出团团白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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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老五在宫门前石阶上站定，目光缓缓扫过这支即将随他远赴西境的精锐，最后落在身旁的李易身上。他没有说话，只是将那卷沉重的圣旨，郑重地递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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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易双手微颤，恭敬地接过，冰冷的绸缎触感让他精神一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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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代天巡狩，西境诸事，便宜行事！”刘老五的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，“上察边将忠勤，下访黎庶疾苦。凡有碍国体、动摇边陲者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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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眼神锐利如刀，“无论品阶，皆可先斩后奏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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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四个字，字字如铁，砸在冰冷的晨风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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缇骑们腰杆挺得更直，眼神肃杀。李易只觉得手中的圣旨重逾千斤，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顶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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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马！”刘老五不再多言，利落地翻身上了一匹神骏的黑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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蹄声骤起，如一阵急促的鼓点，敲碎了皇城根清晨的寂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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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绿公服的李易紧紧跟在藏青官袍的刘老五身后，汇入滚滚铁流，向着西方，向着那片被风沙与未知笼罩的边陲重镇——铁门关，绝尘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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