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语破危局

指尖划过那被血浸透的“烟囱黑烟蔽日”几个字，又反复在“蒲甘方向……亦有异响……似炮声……”处摩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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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眉头越拧越紧，嘴唇紧抿着，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绢布上的墨迹，仿佛要穿透那薄薄的织物，看清数千里之外的真实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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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沙、硝烟、濒死的密探、庞大的钢铁怪物……无数碎片在他脑中激烈地碰撞、旋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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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，他的指尖停在描述英列战船队列形态的一句模糊字迹上——“……船帆……影斜……逆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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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斜？逆光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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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易的瞳孔骤然收缩！一个极其大胆、近乎荒谬的念头，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，骤然照亮了他的脑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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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对！”李易猛地抬头，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，打破了死寂，“刘头儿！这战报……有诈！或者说，这看到的，不是全部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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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老五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，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：“哦？何出此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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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易将染血的薄绢在桌上小心摊开，指尖重重地点在那几个关键的字眼上：“您看，‘船帆影斜’！黑鸦大人观察时，是在鹰嘴崖，时间是十月廿九，按西境节气，此时日头偏南！若英列战船真如密报所言，在我青国边境水域大规模集结，其船队队列所形成的帆影，在偏南的日光下，影子该是投向北偏西方向才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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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语速越来越快，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分析光芒：“但黑鸦大人写的是‘影斜’！这个‘斜’字，绝非正常队列投影的走向！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——那些被黑鸦大人远远观测到、帆影呈现异常斜角的战船，它们当时……根本就不是正对着我青国边境方向列阵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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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老五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，紧紧锁住李易：“接着说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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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‘逆光’！”李易的声音斩钉截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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