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记忆的温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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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蘅的指尖轻轻覆住李老先生腕间的红痕，那圈淡红色的印记不像是抓挠出来的——她做过家庭治疗案例，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因焦虑自伤时，抓痕通常呈片状，而这道压痕边缘整齐，更像被细绳或带子长时间束缚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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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爷咱们先回家好不好？“她放轻声音，像哄实验室里因分离焦虑哭闹的幼儿，“您看，您的拖鞋都没穿，李奶奶该着急了。“说着便半扶半搀地将老人往对门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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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老先生的脚步虚浮，却在摸到自家门框时突然顿住，浑浊的眼珠转了转：“小蘅...我家的门，是不是变颜色了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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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蘅心头一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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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三她帮李太太换门锁，特意挑了和原门同色的深棕色，老人当时还夸“比原来的亮堂“，如今却连门的颜色都记不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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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刚推开，李太太就从厨房迎出来，围裙上沾着面粉：“老苏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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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正熬你爱喝的银耳莲子羹——“话音未落，她就瞧见丈夫皱巴巴的衬衫和苏蘅搀扶的手，脸色骤变，“又跑出去了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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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老先生像被戳破的气球，缩着脖子往苏蘅身后躲：“我就...就想看看孙子回来没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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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太太的眼眶立刻红了，她扯过沙发上的薄毯给丈夫盖上，手指在老人手背上轻轻摩挲：“小苏，真是麻烦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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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天他总说要等孙子，可小慧出差得下周末才回来。“她吸了吸鼻子，“上周社区医院的大夫来家里，说...说他这是轻度认知障碍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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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蘅在沙发另一侧坐下，注意到茶几上倒扣着的诊断书——林州大学附属医院神经内科的字样还露着半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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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太太的手指绞着围裙带子，指甲盖泛着白：“我们不敢告诉小慧，她刚升部门经理，压力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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