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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蘅捏着半张评价单的手微微发紧,指节泛出青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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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按响门铃时,指尖还残留着纸张毛边的刺痒——那是被人刻意撕成两半的痕迹,边缘参差不齐,像道锋利的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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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开的瞬间,张女士的声音裹着暖意涌出来:“小苏来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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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明在客厅等你呢,说要给你看他的恐龙画......“话音突然顿住,因为苏蘅的目光越过她肩头,定在了厨房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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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女士顺着看过去,脸色骤变:“这是......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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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的景象像被飓风扫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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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质储物柜的门歪在一边,玻璃罐里的冰糖撒了半地,亮晶晶的颗粒混着打翻的酱油,在瓷砖上凝成暗褐色的斑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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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蘅常用来装儿童情绪卡片的铁盒倒扣着,卡片散落在水池边,“开心““难过“的表情画被踩出几个模糊的鞋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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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早上走得急,只给小明热了牛奶。“张女士攥着门框的手发颤,“不可能是小明弄的,他昨天还说要帮我擦储物柜......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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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蘅蹲下身,指尖掠过瓷砖上的酱油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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液体已经凝固,边缘呈现不自然的放射状——不是自然倾倒,是有人用力推了调料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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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捡起一张被踩过的情绪卡片,鞋印纹路清晰,是37码左右的女鞋,和张女士常穿的40码运动鞋完全不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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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姐,您先带小明去客厅。“她声音平稳得像在做实验记录,“我收拾一下,不耽误今天的育儿课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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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女士欲言又止,最终摸了摸她的手背:“辛苦你了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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