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黄泉漂骨

心裂肺的咳嗽带着大量浑浊腥臭的污水喷涌而出。新鲜的、混杂着浓重霉味和腐臭的空气涌入火烧般的肺部，带来短暂的、夹杂着剧痛的喘息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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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依旧漆黑。他伸出颤抖的手摸索四周。管壁不再是坚硬的石头，而是布满滑腻苔藓的泥土壁。这里应该是靠近地表的排水通道分支？水流缓慢，大约齐腰深。他挣扎着，靠着一侧滑腻的土壁稳住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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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险并未解除。黑渊的狱卒不会轻易放过逃犯。追兵可能正在进入水道系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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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存物资！首要目标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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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浑浊的水浸透了破囚衣，带走可怜的体温。林战忍着刺骨的寒毒侵蚀和伤口的抽痛，开始在水下摸索。动作很慢，避免搅动水流发出太大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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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首先触碰到漂浮的柔软物事。捞起，在绝对黑暗中摸索其轮廓和材质——像是一块腐坏的皮质，边缘还有粗制的缝线。某个囚徒破烂的靴子？无用。扔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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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摸索。手指撞到硬物。捞起。形状不规则，有断裂面。是骨头！人的肋骨？长度足够，断裂的一头颇为尖锐。勉强可用作武器或工具。塞进湿透的囚衣腰带固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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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中漂浮的杂物并不多。也许都被水流冲走了。林战忍着恶心，继续扩大范围，探入水底深厚的淤泥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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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粘稠的淤泥如同无数冰冷的鬼手。手指在其中艰难移动，触碰到的多是碎石和无法辨认的***植物根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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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指尖传来不同的触感——坚韧、细长、圆柱体。拔出淤泥，触感光滑湿润，略有弹性。摸到一端有规则的节状凸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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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子？林战心中微动。黑渊用水道复杂，某些古老部分可能用竹管做过渡？也可能是哪个囚徒私藏的……他摸索着竹子中段，指腹触到一处异常——不是自然的竹节，而是人为刻上的深深凹痕！被淤泥堵塞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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