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黄泉漂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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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刺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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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黑渊牢底的湿冷，是另一种粘稠、死寂、包裹全身的恶寒。污浊的水带着强大的压力，瞬间灌入林战的口鼻。腥臭、铁锈、腐烂食物残渣以及浓烈的排泄物气息，混合成一种足以让常人瞬间窒息的致命毒雾，狠狠塞满了他的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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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…咕噜噜！”本能的呛咳带来更多的污水涌入。黑暗，绝对的黑暗。水流裹挟着他的躯体，像对待一根枯木，在狭窄光滑的管壁间急速冲撞、翻滚。后背和肩胛的伤口被脏水浸泡，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刺入，带来蚀骨剧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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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境再次降临。但这一次，没有恐惧的余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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呛水带来的濒死感激发了兵王刻入骨髓的应变本能。林战紧闭嘴巴，强行压制住所有呛咳的***。他用尚且能动的右臂死死压住口鼻，避免更多污水涌入。同时双腿蜷缩，减少撞击面积，用被灌满污水的破囚衣尽量护住头脸要害。身体像失去控制的皮球，在污水中翻滚、沉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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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在黑暗的窒息中变得模糊。每一次撞击管壁带来的剧痛，每一次与漂浮的、不明硬物（可能是骨头）的擦碰，都在提醒他身体的极限。寒毒在冰冷污水的刺激下，如同冬眠复苏的毒蛇，沿着经脉血管疯狂蔓延，刺骨的阴寒加剧着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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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，也许是几十次翻滚，水流速度似乎平缓了一些。撞击感减弱，身体不再被狂暴地推动，而是随波逐流地漂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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氧气即将耗尽！肺里火烧般灼痛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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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战猛地睁开眼！依旧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！他不再犹豫，右臂奋力向上划动！他需要空间，需要换气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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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哗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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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闷的破水声被管道内狭小的空间放大。林战猛地将头探出水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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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！咳咳！呕——！”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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