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悟道:“想起来了,您上午来我们画廊卖画布了是吧?”
看来我的抽象作品终于进入了下一个境界,大家已经不觉得它像一团乱墨,而直接当做某种厂家直销的底纹纸了。
我还没回答,季时雨就接了个电话,匆匆忙忙地上车走了,走前还热情地一边摆手一边和我说:“你放心!放心!”
我实在不知道他让我放心什么。因为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就没和“放心”二字能沾上边的。
不过多亏“及时雨”老兄相助,我有幸保住了最后一点家产。正好够吃份暖和的羊肉汤,路过烟酒店时又买了包烟和两瓶酒。
回到破烂的出租屋,踢开一地啤酒瓶,我席地而坐,开了瓶新酒又开始灌。还没尝出味道,门就被“嗙嗙”拍响了。
外面是一个穿白t恤、大肚子的大爷,我的房东。
房东:“啥时候交房租啊?两个月了啊。”
“等画卖出去。”我还随口贫了句:“您老也一把岁数了,就当把钱存我这儿帮你理财,比被那些不着调的儿孙用了可强不少。”
这话说得可太混蛋不要脸了,老头子当即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:“你这无业游民还有脸说我孙子!年轻人有手有脚的,在家里涂鸦算什么。找份合适的工作呀。”
门大开着,我那些画正和啤酒瓶一起堆在屋子角落里,就像一个没做分类的垃圾堆。
老大爷瞧着连声“啧啧”,一脸“真是造孽”。
要是很久以前的我,到这儿恐怕就得关门了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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