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48章 莫有雪的觉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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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有雪缓缓抬头，阳光在她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，却遮不住眼底骤然燃起的火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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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于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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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，所谓的尊严、骄傲，不过是强者指尖漏下的残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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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教她的一切商业法则都失效了，这里只通行最原始的丛林法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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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没什么。"她松开手，钢笔"啪嗒"掉在血污斑驳的地面上，"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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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推车的吱呀声，又一批尸体运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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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，但莫有雪这次没有后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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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径直走向那堆散发着恶臭的橡胶防护服，毫不犹豫地拎起最脏的那件套在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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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霉的橡胶贴着皮肤，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，但她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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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不是要开颅检查吗？"她主动拿起铁钩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，"教我怎么辨别脑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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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华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突然转变的大小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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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照在她沾满墨迹的手上，那双手正在笨拙却坚定地学习翻检尸体的技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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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雪白的脸颊溅上了尸水，昂贵的真丝女仆裙被防护服裹得看不出原本颜色，可她的背脊挺得比任何时候都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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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这就是安若然早就明白的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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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有雪用铁钩撬开一具男性丧尸的头骨，腐坏的脑组织"噗"地溅在她手套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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