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好友痛得失焦的眼睛。迟渊好像张合嘴说了些什么,成晔没听见,他稍微凑近些——
“我终于知道你当初有多疼了......”
并非不自我爱惜,只是想感受得彻底,似乎只要足够痛苦,就能够为这段等待赋予价值和意义,也就只有如此,“等待”与“等待后一定会苏醒”才能荒谬又合理地画上等号。
再后来,半年了,孩子还是没有姓名,连个小名,迟渊都固执地不让人取,就只能“乖乖”、“宝贝”和“喂”连换着叫。
迟渊开始写日记。
他曾一小块一小块地将陆淮的日记拼凑在一起,现在以此为模板,每个字都熟稔,想要把日期都对应,似在回忆又似在遗憾。
他一页页地写,逐字逐句地模仿当年的自己,想要严丝合缝上陆淮的所有等待,也充实自己的等待。
他还是没有播放第二次播放录像带,这个东西坏了之后就只有陆淮知道里面的内容,修好之后,他可以成为第二个,但是他固执地想要同人一起,或者不必如此麻烦,他可以听听陆淮该如何解释。
他去进行了趟婚前财产公正,把厚厚的文件垒起来时,听说老迟董想先断绝父子关系,以此迟氏之后能不姓陆,随后在看到孙子上,彻底闭上嘴。
他甚至开始筹备婚礼,以此作为威胁——“陆淮,你该不想我成为婚礼上孤单凄惨的新郎吧?”
最后的最后,迟渊只是在等陆淮醒。
在凌秩即将要找心理医生,好好看看迟渊是不是生病了的时候,那平稳的仪器终于发出一声堪称悦耳的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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