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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,快点醒过来好不好......”
迟渊近乎于恳求。他其实一直没哭过,陆淮呆在手术室生死未卜时,眼角的血比泪多。之后推出来,凌秩告诉他,陆淮可能醒不过来时,他不愿哭——会一切安好,他不必哭。
但现在,胸腔里的思念似乎达到饱和状态,要从虚无缥缈的气体凝结成可滴落的眼泪,让他抿唇时,能大致咂摸出些许咸和涩。
“不醒,他就没人爱了......”
他想勾起唇,但失败似乎轻而易举,迟渊埋首于洁白的被上,他怕眼泪沁湿被单,用掌心小心翼翼地承接着,宛若呢喃般:
“我也就没人爱了......”
颓丧和消沉一股脑全冒出来,扼制住他咽喉,捂住他鼻腔,连带五感都消减,一起要求他沦亡。
可他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同陆淮重复,也是在向自己重复——
“我爱你。”
如果礼尚往来,如果争锋相对,如果势均力敌——陆淮,你睡这觉之前同我说的“我爱你”,我是回应了的......所以现在,你是不是该回应我?
再后来,迟渊终于把自己作到胃病住院,感受到这个器官在身体内痉挛抽搐,成晔费老大力气终于把人拽去看病,怒骂都堵在喉间:“迟渊,你他妈到底能不能别这样半死不活的?”可又悉数咽回去。
因为迟渊没有。对方严谨又精准地进行着每一天,睁眼、工作、和陆淮呆在一起、闭眼,以此一天一天。
然后成晔咽下苦涩,正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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