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决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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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，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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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着头，长发垂落，遮住了她惨白如纸的脸和瞬间蓄满泪水的眼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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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死死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用尽全身力气才把那汹涌的泪意和喉咙里的哽咽狠狠咽回去，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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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……做早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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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出口，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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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她三年来的习惯，像是刻进了骨子里的程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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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天塌下来，似乎也该先去厨房，把吐司烤上，把咖啡煮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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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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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按在肩上的手移开了，温热的触感消失，留下更深的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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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北宸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，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：“以前都是你做，今天我来吧。你再躺会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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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完，没再停留，转身离开了卧室，轻轻带上了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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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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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认他走远了，林晚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，猛地从床边滑坐在地毯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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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触感隔着薄薄的睡裙传来，却丝毫无法冷却心口那团灼烧的剧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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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再也忍不住了。连滚带爬地冲进相连的浴室，“砰”地一声反手锁上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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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脊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，那寒意激得她浑身一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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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，所有强撑的堤坝轰然倒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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