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决堤

喉咙里压抑许久的呜咽终于冲破束缚，变成一声凄厉的、破碎的哀鸣，随即是再也无法控制的、撕心裂肺的痛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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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泪根本不受控制，像决堤的洪水，汹涌地冲出眼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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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蜷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，双手死死捂住嘴巴，试图堵住那些绝望的哭声，身体因为剧烈的抽泣而无法抑制地颤抖、蜷缩，像一只被抛弃在寒冬街头的小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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滚烫的泪水疯狂地冲刷着脸颊，流进嘴角，又咸又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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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每一次吸气都扯得心口剧痛，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破碎的呜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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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这么痛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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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未体验过这种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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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痛不是伤口，是活生生从她心口剜走了一块肉！是硬生生把长进她骨血里的东西连根拔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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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心跳，都牵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空洞，痛得她眼前发黑，痛得她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粒尘埃，消失在这冰冷的瓷砖缝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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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靠着墙，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哭泣而不断下滑，最终瘫软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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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头抵着冰冷的瓷砖地面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，眼泪无声地淌了一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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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哭了多久，哭到喉咙嘶哑，哭到浑身脱力，哭到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和胸腔里火烧火燎的钝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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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隐约传来厨房轻微的响动。提醒着她现实并未因她的崩溃而停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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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撑着冰冷的墙壁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镜子里映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：眼睛红肿得像两个熟透的桃子，布满了可怕的红血丝，鼻尖通红，脸颊上全是泪痕，头发凌乱地黏在额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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