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肚肠鸣-血汗沃瘠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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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种粮！是活命的根！”他声音嘶哑，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，“墙！是保命的壳！”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，像刀子刮过皮肤，“种不出粮，饿死在寨子里！墙修不好，让人堵在窝里砍死！都他娘的别废话！”他指着那片新垦的土地，又指向寨墙豁口，“石头带一半人，继续开荒！另一半，跟我去堵西墙最大的那个豁口！轮换！吃饭睡觉的时间，挤出来！谁再敢磨洋工抱怨…”他没说下去，但那眼神让赵六脖子一缩，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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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对的权威，在生死存亡面前，不容挑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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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，在被血汗反复浸泡、清理掉最后一块顽固石头的黄土地上，迎来了珍贵的粟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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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，围拢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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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七娘捧着那个粗布小口袋，双手微微颤抖。李琰蹲下身，抓起一把潮湿的泥土，仔细捻开，感受着那份来之不易的松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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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小心翼翼地从叶七娘手中接过布袋，解开绳口。干瘪的粟粒带着泥土的气息倾泻而出，落入他粗糙的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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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仪式，只有无比的郑重。李琰示范着，手指在松软的泥土上划出浅浅的沟壑，粟粒被他极其均匀地点撒进去，间隔精准，既不过密浪费宝贵的种子，也不过疏影响收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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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像这样，”他声音低沉，“省着点，撒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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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屏息凝神，学着李琰的样子，如同呵护初生的婴儿，小心翼翼地将一粒粒珍贵的种子撒入温润的土壤里。每一粒粟种落下，都仿佛在众人干涸的心田里，投下一点微弱的星火。小草拖着伤腿，也坚持着用小手，极其轻柔地盖上一层薄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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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芷端来一个粗陶盆，里面是她用几种辛辣苦涩的草药熬煮的深褐色汁液。她将一部分粟种倒入其中浸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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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能行？”陈老汉忍不住小声嘀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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