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累到眼皮都掀不开。
唇角模糊勾起,眸珠在眼皮底下滚啊宾的,是觉得心安了,于是放任神识飘远,随眸珠乱滚而轻颤的双睫才渐渐静伏不动。
醒来时,天已大亮,房中迎进清淡淡的晨光。
她身上盖着暖被,孩子裹在袄里,小小一坨就搁在她身边。
是闺女儿。
脸蛋红通通,黑黑的头发又多又软,还没张眸,看不到眸珠颜色,但睫毛既浓又翘,密软服贴着,真真是两把小扇的模样。
她抱起孩子亲着、轻蹭着,在孩子的嘴边和颊面闻到很浓的奶香味儿,抬眼捜寻,才瞧见小桌上搁着一碗尚余小半碗的羊奶。
应该是怕孩子肚饿,特地寻来喂食的。
小桌离她躺下的席子颇近,她探头再看,除了那碗羊奶,桌上还备着一陶锅的热粥和几色素菜,还有一盅用层层厚布保温的鸡汤?!
又是羊奶又是鸡汤,道观里竟然出现荤食,也不知是道长们特意通融还是有谁擅作主张、暗渡陈仓?
她不禁看向那个面对她们母女俩、微蜷身躯侧躺在席垫边的男人。
他身上未盖被,脸色明显比昨日见到时更坏。
此时细细回想,虽不懂武功,也知生产时是他往她身体里输了内力,才令她在最后关头能一举突破,平安产下女儿。
她们母女均安,他却伤上加伤,倒地睡昏过去。
再仔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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