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事对伍寒芝而言就是混乱与疼痛,疼痛与混乱,不停交迭。
不知何时房中突然变亮,燃起好多烛火,她疼到脑袋瓜在枕子上胡乱摇动,每次晃过来都会看到他无比严肃又万分紧张的脸。
邬雪歌冲出去找人帮忙,道观里全是道长、道士和道僮,一听是接生的活儿,没一个派得上用场,本来想说还有个老盟主能用用,再不济也能飞出去拎个稳婆回来,结果贼老头非常不负责任,把即将临盆的孕妇带来扔着就不管事了,不知跑哪儿逍遥,又或者正窝在哪里看戏。
道僮们倒是不断提热水过来,一桶桶往房里送,干净巾布也备来高高一大迭。
结果孩子是邬雪歌亲自接生的。
许是因为气愤急躁而催动了胎气,娃儿遂在肚里跟着闹起,生产过程其实不大顺利。
伍寒芝很痛很痛,力气都快用尽。
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拚命流,那双专注的蓝眼睛像也潮湿不已,她低低哭着喊痛。
从发动到结束,她仅仅喊了那么一声痛,唯一的一声,接着听到他非常痛苦且慌张地回应——
“我知道我知道,有多痛我知道啊!”在那瞬间,要不是那么痛的话,她都想回他一抹笑。
孩子在她肚里闹着要出世,是她在生,但他那语气和模样像他也痛到不行。
后来他将手覆在她脑顶天灵盖上,隐约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徐徐灌注,走遍她全身,糊里糊涂的,孩子就被她生出来了。
听到哇哇大哭的孩啼声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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