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2章 你们本就是那样的

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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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说……幸不辱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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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他进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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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岁放下密报，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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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重的殿门被缓缓推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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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浓烈的，混杂着风沙、血腥、汗臭与石灰的复杂气味，仿佛一头无形的野兽，咆哮着冲了进来，瞬间驱散了殿内安神的檀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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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天，大步踏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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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依旧穿着那身象征天子近臣的三品飞鱼服，但这身华贵的官服此刻却像是一块破布，沾满了凝固的泥浆与暗红色的血渍，好几处都被利器划开，露出下面被简单包扎过的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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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脸色苍白，嘴唇干裂起皮，仿佛在沙漠中跋涉了数十个日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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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独那双眼睛，亮得吓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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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种混杂着极致的疲惫、未曾消散的滔天杀意，以及……一种浓重到几乎要溢出来的，三观被彻底颠覆后的困惑与自我怀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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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像一头刚刚经历过血战，却发现自己为何而战的理由无比荒谬的孤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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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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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沉重的，用厚厚的桐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形木盒，被他重重地，砸在了光洁如镜的金砖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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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闷响，让侍立一旁的小安子浑身一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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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臣……幸不辱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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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天单膝跪地，声音嘶哑得如同两块砂石在摩擦，但每一个字，都透着军人特有的铿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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