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：残泪染霜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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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魁梧的身体晃了晃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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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造孽啊…”那个搀扶他的年轻汉子声音都带了哽咽，“吴婶…还有村口李家那三个小子…都没了……挡不住…根本挡不住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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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望如同瘟疫在幸存者中间无声弥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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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…拿去给老人孩子先敷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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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山叔的声音干涩得像磨砂，费力地抬了抬那只还能动的手指，指向昊辰手里的布片和药罐，“一点…一点也不能浪费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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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这句话，他似乎耗尽了心神，闭上眼，大口地喘着粗气，任由同伴扶着靠在一段断裂的矮墙残基上，闭目艰难喘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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昊辰捏紧了那点抹了药的布片，又看了看罐底那一点点残留的混合异色膏体，一股强烈的委屈和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堵在胸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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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我来送过去！我知道阿婆在哪！”月舞一把抓过那块沾了药膏的布片，护在胸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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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拿起那个空罐子，小手指小心地刮了刮罐壁和罐底凹陷处那一点点的残存，沾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指尖上。她转身就要往村子里火光最杂乱、哭喊声最响的地方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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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要跑开的瞬间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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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！”一个极其干涩沙哑、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，突兀地在几人身后的废墟边缘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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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猛地转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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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站在了那里。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、沾着尘土但异常洁净的灰布长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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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形干瘦如同风干的竹节，站在那里没有丝毫气势，如同荒野里一株最普通的枯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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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那个常年在村口破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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