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他轻声唤着,把父亲再次扶起靠在自己身上。林大山费力地睁开眼,浑浊的目光落在碗里深褐色的药汤上,嘴唇翕动了一下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只是顺从地就着儿子的手,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。温热的药汤滑过喉咙,带来短暂的舒缓,紧锁的眉头似乎也稍稍舒展了一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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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父亲喝下小半碗药汤,林涛的心总算稍稍落定一点。他把剩下的药汤放在炕沿,用破布盖好保温。然后,他从怀里掏出那最后半块硬得像石头的榆皮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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饼子冰冷粗糙,入口如同嚼着掺了沙砾的木渣,几乎没什么味道,只有一股淡淡的、属于榆树皮的独特苦味在口腔里弥漫开。林涛用力地、一口口地咬着,吞咽下去,粗糙的饼子刮得喉咙生疼。他吃得很慢,每一口都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,只是为了给这具明天将要跋涉于险地的身体,补充一点微薄的热量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