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御舟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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寅时的黑水河飘着尸臭。楚砚将裂砚浸入河水，墨血金纹遇水沸腾，指向下游三鼠船残骸堆砌的浮台。浮台中央，御舟龙骨高耸如怪鱼脊刺，船帆补丁竟是桑皮死当契拼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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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盐引在底舱。”燕翎剑尖挑开苇丛。两个北狄水手正将麻袋抛入暗舱，袋裂处漏出的不是盐，是青灰色骨粉！楚砚抠住裂砚锋刃，血滴入水染出航迹图——御舟吃水线深得异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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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铃突颤！燕翎拽他沉入河底。箭雨钉穿他们藏身的苇垛，裴世清的心腹立在船头，铁算盘拨得噼啪响：“楚先生来兑盐引？可惜本钱不够！”他脚边躺着被铁钩贯穿的矿奴，肋骨刻着未完成的“正”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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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砚屏息潜近船尾。暗舱缝隙中，骨粉正随渗水凝成膏状。前世审计化工爆炸案的记忆闪回——骨粉遇潮生沼气，御舟是漂浮的炸弹！他抠下裂砚残片塞进舱缝，墨血遇骨粉“滋啦”燃起蓝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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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底舱走水！”船工嘶嚎。混乱中楚砚翻上甲板，迎面撞见钱贵之子正哆嗦点验盐引。“账...账目不对...”他手中的炭笔银票被汗浸糊，“该千石引，只...只八百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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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另两百石是人命！”楚砚劈手夺过银票。票面“盐引”朱印下，暗纹竟是骨秤图。船体突然倾斜，底舱爆炸气浪掀翻钱贵之子。他怀中的火折飞向帆绳——绳上涂满骨粉沼气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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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跳船！”楚砚扑向燕翎。火龙顺着缆绳噬向主帆，桑皮死当契在烈焰中卷曲，显露出隐藏的盐矿期票。火光里，裴世清的心腹狂笑转动铁算盘：“御舟爆，毒盐沉，死无对证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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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玉算珠突然爆裂！燕翎的剑鞘贯穿铁算盘，铜铃缠住他脖颈。“铃...响几声...”他濒死狞笑。楚砚猛扑向船舵——舵轴嵌着慈幼堂铜钥匙，锁孔正对“寅时三刻”刻度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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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定时机关！”他插钥入舵。舵轮飞转间，底舱传来齿轮咬合声。透过炸裂的甲板缝隙，只见三百矿奴的镣铐正被机械臂拽向承重柱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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