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人心如秤,废柴也要掌权柄

p;他怀里抱着半人高的账本，指甲缝里全是灰，每翻一页都要凑到灯前辨认：“光绪二十三年春，矿工刘铁柱，月银三百文，扣火耗五十，扣工具损三十，扣矿洞维护二十...净得二百。“老头突然呛咳起来，“可他那年冬天，为了多赚五十文，在井下连干了三天三夜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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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昭接过账本，指尖扫过密密麻麻的小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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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迹深浅不一，有的是朱笔圈改，有的是墨点浸透——赵铁山每划一道，就有矿工的孩子喝不上稀粥，有女人卖了陪嫁的银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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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召集所有人到晒矿场。“他把账本往怀里一揣，“让大牛敲铜锣，敲到所有人都听见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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晒矿场的铜锣响了七七四十九下，矿工们裹着破棉袄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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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拄着木棍，有人抱着饿得直哭的娃，王寡妇挤在最前面，怀里还揣着她男人当年的工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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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昭站在堆矿石的高台上，晨雾里能看见他睫毛上的水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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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掀开账本，第一页就是赵铁山的字迹：“光绪二十三年正月，矿场盈利五千贯，矿工支出八百贯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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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千贯！“人群里炸出一声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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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老何头，他少了根手指，那是去年被矿车压断的，“我那年全家六口，就挣了十二贯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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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光绪二十四年，矿场盈利八千贯，支出一千贯。“刘昭继续念，声音像敲在铁砧上，“赵铁山给自己置了三进的宅子，给小妾打了金镯子，可咱们的娃，冬天还穿着露脚趾的鞋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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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开始抹眼泪，有人攥紧了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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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寡妇突然冲上台，抢过账本翻到最后一页：“光绪三十三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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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男人被砸死那天，账上写着'暴毙无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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